这是个幽静的山谷,人迹罕至,淡淡的岚雾缠绕在青翠的林木间,各种小生灵不受打扰的在其间欢唱。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即使偶尔有采药人寻到此处,却总被突然泛起的大雾迷了方向,兜兜转转后惊讶的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处,所以这里被周围的百姓称为迷谷,敬而远之。
然而谷内却别有洞天,清泉飞瀑、奇花异草,美轮美奂,恍如仙境,几间竹楼精舍错落有致的分布其中。
谷中最大的一间精舍内,一位女子正盘膝而坐,她肌肤胜雪,一双眸子若平湖春水,甚是柔和,顾盼之际却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如水顺滑的青丝未经束缚,如虹如瀑,随意垂泄,身上只穿了一袭素雅的白衣,不染纤尘,露出修长的脖颈与纤细的足踝,宛如莲花。
黛眼卷睫柳眉梢,螓首蛾眉冰肌绡。白衣胜雪,青丝如墨,真是仙鬼之姿。
只见她捧着一枚幽蓝色的玉球悬在胸前,手若柔荑,皓臂如玉。而随着她的吐息,一道道微光从球内传入她的身体。
这是师门的至宝——玄晶球,它蕴含了奇异的灵力,能让修炼的速度提升十几倍。就是因为有了玄晶球的辅助,派中的长老接连飞升得道,而且是以肉身成圣,房中只留下一室清香。
所以她的师门尽管人丁稀少,实力却让那些大宗门也暗自忌惮。
忽然,女子柳眉一皱,小心翼翼地把玉球放入床边的锦盒,转头看向门外。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十四五岁的美丽少女闯了进来。
“师父!”
“鸢儿,和你说了多少次了?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女子轻斥着自己的徒儿。
“鸢儿知错了~请师父责罚。”看到师父生气了,少女急忙怯生生地道歉。
“也罢,你这年纪最是飞扬跳脱,强要抑制反倒落了下乘。这次就算了,不过本门心法注重静心,如果不能收住心猿锁住意马,在修行上必难有大进,你需谨记。 ”
“谢师父教诲,嘻嘻,师父最好了。”听到不要受罚,鸢儿开心地笑着撒娇。
“我就是太宠你了。”女子无奈地笑着摇头。 “你先前那么慌张,可是有什么事?”
“啊!,对了,师父,外面来了个男子,轻易就闯过了谷口的禁制,他还说是师父你的师弟,鸢儿的师叔呢。 ”
“什么?!”女子的脸色一变,喃喃自语道,“竟然是他……他回来干什么?难道……”语气复杂之至,似喜悦,似愤怒,既有怀念之意又带着几分堤防之态。
“师父你怎么啦?”鸢儿不解地看着师父,从没见过她如此的失态。
“……没什么……随我出去看看。”
“是。”
“夙瑶师姐,二十年没见了,你还是一点没变。”说话的是一位俊朗的男子,年青的容貌却带着沧桑的痕迹,还透出些许邪气和不羁。
“你倒是变了不少……落尘。”夙瑶仔细地打量着对方,脑中那张略带青涩的容颜和眼前的面貌渐渐重合,她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叫出了二十年间从未提及的名字。
“师姐你是不沾俗世,自然清净自在,我这么多年可是天南海北地漂泊在喧嚣红尘,免不了一身纠缠。 ”
“你回来做什么?”
“师父呢?”他没有回答,反问到。
“师父已经在十年前证得大道,羽化而去。”
“是吗……”落尘低声说道,语气里似乎带着些不甘的愤懑之意。
“当年师父已经把你赶出谷了。”
“师父是把我赶走了,可并没有把我逐出门墙,也没有禁止我回来啊,难道师姐你不欢迎?”
他笑着说。
“你还想着得到玄晶球?”夙瑶看着他,眼光变的锐利起来。
“不不不,我绝没有这个想法,当年的事只是一时糊涂罢了。”他忙不迭的摆手。
夙瑶试图从他的眼中看出有没有撒谎,可是一无所获,那双眸子是那样的坦然,还带着某种让她心跳加速的光芒。
夙瑶急忙移开视线,压下内心的慌乱。
“好吧,姑且信你,你就先住在外间的精舍吧,没大事不要来打扰我,我需要闭关一段时间。
鸢儿你先帮他安排下,等会到我屋里换下熏香。 ”
“师姐你难道要突破了?”落尘惊讶的问到。
“是的。”夙瑶转身离开,似乎不愿再见到他。
“那……要恭喜师姐了。”落尘在她身后沉声说道,脸色有些难看。
“你真是鸢儿的师叔吗?”小姑娘好奇地问。
“没错。”
“可是师父从没有说过耶。”
“那是因为我以前做错了点事,师姐还在生我的气。”
“是吗?鸢儿有时也会做错事,不过师父很快就消气了。”
“呵呵,师姐还是这么心软啊。对了,鸢儿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三年前。”
“修行到什么程度啦?”
“那个、鸢儿很笨,才刚入门……”小女孩很不好意思的说,精灵般的小脸红红的。
“没事,没事,慢慢来就好。”
“嗯~”
“对了,想不想看下有趣的,这可是我从极西之地学来的。”
“好啊!好啊!”
“那你要仔细看哦,集中所有的注意力,看!”
落尘的手掌中突然冒出一团紫色的火焰,悬浮在掌心上方。
“就这样吗?”鸢儿失望地说。
“当然不是,莫移开眼光!”
他的话音刚落,那团火焰立即变的灵动,幻化成各种形态,逗的鸢儿兴奋的娇笑连连。注视着火焰的眼神更加专注,一眨不眨的。
紫色的火团分裂成数条,不停地旋转起来,形成一个艳丽的漩涡。
鸢儿觉得那个漩涡彷佛真的带有种奇异的吸引力,把自己的目光意识牢牢地牵引住,不断吞噬、侵蚀。
她想移开眼,却发现身体似乎不听指挥,只能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脑中就像升起了迷雾,意识越来越模糊,渐渐的不能保持清晰的思维。
火焰的漩涡在她的眼中飞快的扩大,占据了整个世界,一切都被紫色的虚无所取代。
“你……要做……什么……”她挣扎着说,断断续续的声音轻的像小猫的叫声。
落尘没有回答,反而用一种诡异的古怪语调,将引导低声送入鸢儿耳中。
鸢儿意识恍惚之间,耳旁却彷佛听到有一个很温暖甜蜜的亲切声音,好像是她能终身信任依靠的人,慢慢顺从耳旁的声音放弃了抵抗,眼神出现了迷茫,瞳孔慢慢失去了焦距,紧绷的娇躯一分、一分地酥软下来,身体变得越来越无力,彷佛变成了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美丽躯壳。
盯着她脸上逐渐安静下来的表情,落尘心中终于松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夙瑶静室的方向,并没有异动。
“还好,这种低级幻术的灵力波动果然没引起师姐的警觉。”
“鸢儿,你会听我的命令行事。”
“是,我会听从……”少女茫然地说到。
“你等会这样做……”他在鸢儿耳边吩咐着。
“是……”少女呆滞地点着头。
“你要表现的像正常一样,不能让人发现异样。”
“是~”鸢儿的声音再次充满了活力,眼神也变的自然灵动,只有瞳眸深处还隐藏着迷离的雾霭。
“去吧。”
“是~”鸢儿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落尘焦躁不安地等待着,直到鸢儿娇俏的身影再次出现,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交代你的事做好没?”
“做好了。”
“师姐没有发现什么吧?”
“没有。”
“很好,现在你回屋去,一直睡到明早再醒来。”
“是……”
鸢儿驯服地慢慢地离开。
落尘稳定了下情绪,又等待了片刻,这才抬步走向夙瑶的修炼所。
“师姐,我有事要和你商量。”他在门口喊了一声。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回应。
他伸手推开门扉,走了进去。
屋子一角的香炉正冉冉飘着淡色的烟,而夙瑶已经软倒在床上,双目紧闭,失去了意识。
落尘清楚这全是香料的功效,被控制的鸢儿已经按照他的命令调换了香料,这是他费尽心机得到的奇药,无色无味,即使修炼者没有堤防也会着道。
他走到床边,凝视着这位钟天地灵秀的玉人。乌丝散开,衣衫微乱,因为仰躺的缘故,一对本就丰盈的雪峰,越发显得傲人。
无暇的藕臂搁在娇躯两侧,衣衫层层叠叠的铺在身后如同凤翼,长裙流泻宛如同鸾尾,她此刻的样子恰似传说中的宛如展翅欲飞的冰雪凤凰,华贵而清丽。
只是在这一刻,却是只被囚禁了的凤凰!
落尘专注而贪婪地注视着,良久才收回心神。
“夙瑶~夙瑶~”他用一种奇特的语调柔声呼唤着,如丝如缕,带着某种莫名的节奏,勾魂摄魄。
“……谁在叫我……”夙瑶的回应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模糊而又迟缓,一双美目依旧轻合着,似乎是在梦呓般。
落尘没有回答,继续用诡异的声音呼唤着她的名字,同时,食指虚按在她的太阳穴上,道道迷蒙的紫色灵力不断侵入她的脑中。
“夙瑶~”他的声音渐渐变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而夙瑶的回应却反之越来越微弱,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到后来等待良久才能吐出几个破碎的呢喃。
清月般的玉颜笼罩着淡淡的紫气,随着心智的沉沦开始向眉心聚集。
“夙瑶!”他再一次沉声唤道。
不过这回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夙瑶安静地躺在那儿,娇颜如雪,先前的紫气褪尽,只在眉心留下一颗米粒大小的紫色印记,分外妖艳。
看到这枚印记,落尘知道自己成功了。这是一种非常霸道的邪功,一旦施展,受术者的神智就会完全被人掌控。不过非常容易失败,运用时也极为凶险,对方的意志越微弱,成功的可能越大,否则极易发生反噬。
“我是你的主人。”他没有继续叫她的名字,因为姓名对此时的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你是我的主人。”夙瑶空洞的重复着,如同鹦鹉学舌般。
“你会完全服从我。”
“我会完全服从你。”
“我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你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说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
“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一道道指令被植入夙瑶空白的心灵,被封闭了神志的她毫无保留的接受了它们。
“睁开眼。”
“是。”夙瑶长而翘的眼睫颤了颤,慢慢打开眼帘,一双点漆般黑白分明的星眸无神地看着上方,如同两泓幽泉,暗沉且毫无波澜。
“坐起身来。”
夙瑶顺从耳旁的声音,轻轻坐起身来,白嫩的冰肌雪肤还有那薄衫掩映下高耸秀挺的双峰,无不强烈的撞击着落尘的视觉,让他一阵心猿意马。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收敛心神,继续下令。
“你是个人偶。”
“我是个人偶。”
“人偶是没有魂魄的。”
“人偶是没有魂魄的。”
“你是人偶,你没有魂魄。”
“我是人偶,你没有魂魄。”
“你没有意识,不会思考。”
“我没有意识,不会思考。”
“无论你看见听见什么,你都不会有反应。”
“无论我看见听见什么,我都不会有反应。”
落尘不断地剥离着夙瑶的心智,直到她被塑造成一尊无知无觉的会呼吸的绝色人偶,再也不会对他要做的事造成任何阻碍为止。
落尘把目光移向锦盒,那里面就是他的最终目标——玄晶宝珠。
他慢慢打开盒子,即将达成目的的兴奋和紧张让他脸色发红,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连手指也略微发颤。
落尘取出宝珠,但见一团幽光在他手中荧荧明灭。
“没错!这就是玄晶宝珠!我终于得到你了!”
他激动的低声叫到。
他把宝珠举过头顶,仰头瞇起眼端详了片刻;然后,猛然甩手把它往下砸去!
眼看着就要撞上地面!
就在这时,宝珠突然蓝光大胜,诡异地止住冲势悬在半空,一片冰蓝色的烟雾从它内部升腾而起,最终凝结成半实质的女子形象。
“是谁?竟敢破坏宝珠?”看不出模样的女子厉声问到,声音如冰石般冷硬无情。
“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解决……”落尘无奈的自嘲了句,他对眼前的异变毫不惊奇,彷佛早有预料。
“是你!?”这时,那个女子似乎也认出了他。
“又见面了,这二十年来我对你可是想念的紧啊,玄晶灵煞!”落尘咬牙切齿的说。
“你怎么会知道!”没料到会被人看出底细,女子的身形顿时一阵波动。
“这么多年我可没有荒废,总算被我弄清了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没想到玄晶宝珠竟然会形成灵智,还炼成了煞。你的灵力虽然能加快修炼速度,可是却也同时在侵蚀人的魂魄,随着修为的增长,对方的神智也会渐渐被你影响控制,最后整个人都全无抗拒的被你炼化吸收。
我的师门先辈还以为能肉身飞升,其实全进了你这孽畜的肚子,尸骨无存! ”
“没想到你竟然知道了那么多,当初就不应该留你!”
“哼!要不是那时你对师父的控制程度还不深,你会好心放过我?”落尘嘲弄着说到。
二十年前他偶然看见了师叔被灵煞吞噬的情景,大惊失色的他急忙告诉了师父。可谁知师父不仅不信,反而认为他是因为觊觎宝珠的力量而造谣,一怒之下把落尘逐出山谷。
不仅如此,原本对他大有情意的师姐夙瑶也像换了个人似的,当场反目。
直到弄清了灵煞的真面目,他才知道原来全是它在暗中捣鬼。
“没错,二十年我的力量不够,所以被你逃了。不过如今我想让你师姐对你起杀心可是轻而易举的事。 ”
“你试试看。”
“哦?很有信心嘛。你以为用法术控制住她就没事了?就算是没有智慧的虫豸我都能控制,何况只是意识不清的人呢? ”它转头看了一眼夙瑶,她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和她无关。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的法术强过我?”灵煞不屑地问。
“我不知道,我也不敢拿师姐的安危来赌。所以我把她的魂魄神智彻底封印,她现在只是具活的木偶,没有任何思想和意识,就算你能够影响虫豸,但对一块石头、一段木头也束手无策吧。 ”
“什么?!”它开始慌乱了,急忙试着向夙瑶下了指令,却彷佛泥牛入海,没有丝毫反应。
“没有万全的把握,我怎么会冒险回来。”落尘边说边向灵煞走去。
“你确实计划的很好,不过还是漏了一件事,我现在固然没法杀你,可你也没办法对付我,玄晶宝珠可是坚不可催的。 ”它的语气重新变的有恃无恐起来。
“既然知道了你的底细,当然要找到对付你的办法,至阳之血就足以将你消融!”
“……想不到这也被你知道了。可惜你虽然是纯阳体,终究差了一筹。”
“没错,所以这么多年我不断将各种阳性灵药的药力融入血液中,虽然这样一来修为再无寸进,每日午时还要经受烈焰焚身般的痛楚,不过只要能消灭你,救出师姐,一切都是值得的! ”
落尘说完,猛的反手一章打在胸口,喷出一道血箭,向玄晶宝珠激射而去。
悬在空中的宝珠被热血淋个正着,顿时抖动起来,不停发出滋滋的异声。
“啊!!”灵煞厉声嘶吼,烟雾凝聚的身体像烧开的水般,剧烈地波动扭曲着。
“噗!”落尘又喷出一口精血,灵煞的惨叫愈加凄厉,宝珠的表面出现无数裂痕,看起来随时都会破碎。
“我死也要拉上你!”它的声音充满了怨毒,尽管身形已经开始溃散,模糊,可狰狞之态却彷佛清晰可见。
玄晶宝珠化为一道流光,向他撞来。落尘没有躲避,反而主动迎了上去。
“呯!”以及不堪重负的球体在冲击下碎成无数细片,掉落到地上。灵煞也随着一声不甘的哀嚎彻底消散。
然而落尘却来不及高兴,因为随着胸口的剧痛,一股冰冷的异力如洪水般涌入他体内,在全身经脉游走肆虐,并且和身体里的至阳之力激烈冲突,就好似数千把小刀在体内割着脏腑般。
落尘的脸色极为苍白,要不是这些年来每日经受药力反噬,精神被打磨的极为坚韧,恐怕早已昏死过去。
他勉力维持着清醒,蹒跚着走到床边,用自己最后的力量解开了夙瑶的摄魂术,然后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伤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渐渐褪去,落尘终于摆脱了混沌的包围。
最现感受到的是清雅的淡淡香气,包围着他,萦绕在鼻尖;然后是皮肤上传来的温暖柔滑又富有弹力的触感。
带着期待,他睁开了眼,夙瑶那清丽如雪的娇颜便印入眼帘。
那绝色的脸庞上带着迷人的微笑,泪光盈盈的星眸中盛满了关切、心痛和阔别二十年的似水柔情。
此刻,她正紧拥着落尘,白衣迷迤,云袖缠绕,每一寸肌肤都萦绕着温柔的软玉温香,将他紧紧的纠缠在其中。
“师姐,二十年没见了,你还是一点没变。”他笑着说。
“对不起,这么多年苦了你了……”夙瑶梗咽着,满是心疼和悔恨。之前发生的一切她都耳闻目睹,只是当时因为被封闭了神智,只会被动接受信息,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不过当摄心术被解开后,重新恢复了思考能力的她很快理清了前因后果,明白了事情的真相,被灵煞压抑着的爱恋也重新填满心田。
“别哭啊,我费那么大劲可不是为了看你哭泣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爱怜的安慰着。
“嗯~”夙瑶乖巧的点点头,绽放出一个清新动人的笑靥,陪上未干的泪珠,宛如雨后梨花,晨间清露。
落尘被她的美态迷住了,沉醉地盯着猛看。
“还不快检查一下自己的伤势……以后又不是不能看。”夙瑶被他灼热的眼神看的脸如霓霞,羞臊的数落着,只是后半句已经轻的几不可闻。
“哦。”落尘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闭目内视,半炷香的功夫后,他终于再次睁开眼睛。
“如何?要不要紧?”夙瑶关切地询问。
“无甚大碍,调养下即可。”他的神色有些古怪。
“没事就好,没想到师门重宝竟然是如此邪物,师父他们死的太惨了。”她的眼圈有些发红。
“师姐请节哀,至少我们已经替他老人家报仇了。”
“你说的对!虽然以后修炼速度会很慢,不过只要除掉了这个祸患,一切都会好的。”
“……其实,要想到达之前的修炼速度也不是没有办法。”落尘神神秘秘的说。
“啊?你有办法?!”夙瑶惊喜的问到。
“刚才内视时,我发现玄晶宝珠里的那种奇异灵力已经融入我的身体,师姐你只要换种修炼方式就可达到甚至超过原先的效果,那就是……”他顿了顿,带着邪邪的笑容说出了答案:“……双修!”
“呀!别胡说!”夙瑶惊叫出声,羞涩的红云从脸庞浮起,一直蔓延到白玉般的耳朵,窈窕的娇躯不安地动了动。
这一动可让落尘受不了了,他的身体本来就阳气过盛,又放下了压在心中二十年的重担,面对心爱佳人无意间的诱惑,再也把持不住。
“师姐不相信的话,不如我们现在就试试?”他的声音变的沙哑,眼神也深沉起来。
随着欲火的燃起,他体内的那股异力也开始蠢蠢欲动。
夙瑶突然发现让自己倾心的男人变的更有吸引力了,简直让人无法抗拒,身体里好像有东西被引动了,心神有点迷迷糊糊的;她感觉似乎无论他要自己做什么,她都会乖乖听从,丝毫起不了反对的心思。
“可是、可是你的伤……”夙瑶的呼吸也急促起来,隐隐的热流从小腹升起,她现在唯一顾虑的是师弟的身体。
“我现在阴阳失调,双修可是最好的医治方式了。”
落尘的话让她再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娇羞着垂下臻首,轻轻嗯了声,那模糊的鼻音已然带上了一丝撩人的媚意。
落尘低头吻上师姐修长优雅的脖颈,轻轻的添吻,立刻在那白哲之上染上一层嫣红。
夙瑶“嘤咛”一声,细细的喘息着。
落尘伸手将她的腰带解开,剥落了一层层衣裙,手指轻轻扯下了肚兜,直至将她雪白娇嫩的身躯完全展现在自己面前,如同一只雪白的羊羔;她的肌肤若婴儿一般,白里透红,彷佛一捏就会溢出水一般,椒乳水嫩彷佛剥了壳的鸡蛋,在微凉的空气中傲然挺立,两点殷红随着呼吸微。微颤动;无论膝盖还是玉足,竟找不出一处粗糙之处;墨色的长发披散,依稀遮挡着她的容颜,黑色的眼眸上蒙着一层雾气,不敢直视落尘的眼睛,半合的灵眸柔媚的似乎要滴出水来。
她的意识有些发飘,恍惚间只感到爱人的手和嘴在自己娇躯上四处游走,挑逗着身体最敏感的部位,点燃起一团又一团的火焰。
当发觉下身花径处有根火热的异物偷偷挤入时,她早已全身酥软,一副任君采撷的诱人模样了。
此刻,夙瑶的脑海一片空白的只知道本能的迎合他的动作,口中发出一声声时而婉转时而高亢的动人声音;一双雪白的玉足探出床沿之外,足弓纤细而柔美,五颗莹白趾珠上涂着殷红色,时而收缩时而紧绷。
随着一声悠长诱人的鸾鸣,无暇的玉足忽然猛地扬起收紧,许久之后,方才无力的落在床榻之上。
精疲力竭的夙瑶迷醉在快感的余韵中,慢慢陷入甜蜜的黑暗,在她失去知觉前一霎那,一个疑问从混沌的脑中闪过:鸢儿难道也要这么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