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接到妻子的电话时,我正在路边的网吧上网。
论坛上查看一下我发的帖子后面有没有人跟贴,比昨天多了一些。本来在家里也能上,但是有些东西还是别让老婆发现的好,自从我好不容易收集的立花里子专辑被她从硬盘里找到并毫不留情的以变态下流为借口删掉之后(空出来的空间给她换成了美剧),有些事情比如上色中色之类我就尽量不在家里的电脑上做。
男人永远别低估女人,尤其是有一个精细的女人盯着你的时候更是需要比较小心的。
查下邮件,多数是垃圾。看论坛上猫脸儿的连载还是没有更新,后面跟贴回复的已经有催稿的了。聊天群里那些狐朋狗友们差不多都在,见我来了纷纷和我打招呼,我问猫脸儿那贱人是不是还没上线。有人回答说最近都没见过他,好久不来报到实在是太无组织无纪律,干脆踢出去算了。
群主说最近网上都没见过他,消失了快两个月了,说不定出差到哪个不通网络的山沟里去了,等他更新他的奸魔系列等到心焦。接着又有人说是不是写不下去决定太监了,所以觉得没脸见人干脆不出现了。还有人说是不是被拍住传播黄色小说进去了。
这个群里的基本上都是论坛上的原创作者,贴图、自拍、小说什么都有。我在这里混了两年多了,平时喜欢贴贴图片发些自拍的视频啥的。后来接触到了猫脸儿,他是码字的,但是喜欢我的作品,说看了我的作品让他产生灵感,后来发展到要做我的知己,我有时候也让他分享一些我完全原创的没在网上贴过的作品。
像我这样的人,搞这些东西,说白了就是心中潜藏着某些欲望,渴望向别人展示。但是平时肯定不敢明目张胆,网络就给我们提供了这样一个平台。反正都是通过网络接触,现实中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我们互相之间是一种陌生的知己的关系,没有那么多顾虑。
但是能把自己的秘密展示给别人看,而不是自己偷偷摸摸的闷在心里,我就觉得比较满足了,人一生下来就是赤裸裸的,所以都是天生有这种暴露欲望的。
而猫脸儿,说白了接触久了我觉得他有点走火入魔了。
我原本是要给他发几张图片的,这是我最新的原创。但是这家伙这么长时间不出现让我犹豫了,我倒不怕他会把我传给他的东西再传给别人或者网上,他应该不会这样。就算是真这样了也没人知道我是谁,警察就算看见了,传播淫秽色情的罪名也落不到我头上,他们根本找不着我,也没有证据,因为我一般都是在网吧搞这些事,而且还是那种无照的黑网吧或者小网吧,就比如我现在待的这地方。
我这不叫胆儿小,我这叫谨慎。毕竟咱也是有家有口的人了。
老婆在电话里催我,问我到哪儿了,我说在路边买烟。赶紧下了机,到柜台那里结账。柜台上有台电视,上面正播天气预报。
外边的天色比较阴暗,云层很厚,映的郊外绿树野花的光彩都浓暗了一些。
凉爽的风中似乎能闻见水味儿,我觉得会有雨。但是电视里的天气预报却说今天只是多云转阴,没说会下雨。老板抽着烟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俩男的拿着包烟站在柜台前,也在看电视。
“这破预报估计能懵对百分之五十就谢天谢地了,我估计这天儿是要下。”
老板看完天气预报,嘟囔着发表自己的看法。
“我看也够呛。”旁边的男人接过话茬,老板找了钱,和他们搭了两句,得知他们是去南湖库区钓鱼的。就说这样的天气还是别去,说不定一会就下了。其中一个似乎有些动摇,但是另一个还没想好走不走,隔一会儿就看看外面的天,似乎拿不定主意。
如果下雨的话,我估计他们会打退堂鼓,这世界上大多数人不喜欢下雨。
但是我和大多数人不同,我喜欢下雨天,空气清新,雨水滋润着大地,整个世界仿佛也与平时不同,对我而言更有种难得的重获新生的感觉。平时被工作、朋友、家庭等等世俗杂事包围着,感觉就像被安装好了程序任人驱使的机器人,真正的自我好像都没了,剩下的只是一个机械的工作生活着的躯壳。只有下雨的时候,看着那漫天的雨线将天地净化成一片纯净的水世界时,我才能感到放松,才能感到我还是我。
这时电视里又开始播社会热点新闻,我又看见了陈峰。
当然这是半年以前的新闻画面了,天下着雨,陈峰穿着便衣打着伞,面容严肃,神态疲惫略有憔悴,后面是一大堆穿着湿淋淋雨衣的警察,乱哄哄的。
地点就在郊区西山某个泥水横流的半山坡上,附近杂草丛生怪石嶙峋,内中有个黑色山洞口,洞口周围拉着明亮的黄色警戒线。一枝带着某电视台台标的话筒正在他嘴下面,看那样子正在采访他。他显得有些不耐烦,不时回头看看远处人群扎堆的方向。
这话说得什么我几乎可以倒背如流了:郊区山洞发现八具尸体,死状凄惨,疑似谋杀。此事曾经轰动一时,当时电视在报导,还有报纸,网上也有很多,但是过了半年人们很快就忘了,现在的社会把人培养的忘性很大。要不是最近又出事,估计也不会重炒剩饭。
“这警察都是干什么吃的。弄得现在人没事都不怎么出门了!”老板看着电视上我的大舅哥大人,愤愤不平的做了个不雅的手势。
的确他有理由不爽,他这位于南湖郊区路上的网吧还兼具小卖部的功能,现在网吧竞争激烈,他这店小机子不多,上网挣不了多少钱,小卖部承担了小半部分生意,而这些生意来自市区那些出来钓鱼踏青度假的闲人们,鉴于最近的情况,一般有可能来他店里的人现在大都更愿意呆在家里。而那些不在乎街头治安的人却不是他这里的消费群。警察到现在破不了案,来郊区的人减少了很多,令老板的生意大受影响。
有小报上断言这是个连环杀手,这种传言在社会上很有市场,人们都在传说本市出了个变态杀人狂,更有人说弄不好不是一个人,可能和针刺集团一样是团伙作案,更有说是邪教组织,甚至说是恐怖分子。
但是具体情况警察部门一直以破案需要为由遮遮掩掩,没有提供任何实质性的情况,而上级也下令媒体封锁消息以免引起社会恐慌,但是还越是这样,社会上的谣言传的越快。
其实在现在这个操蛋社会里,死个把人实在不算什么稀奇事。经济越发达的地区治安往往越差,这都快成自然规律了。而本市的治安之乱我估计弄不好每天都有死人的,只是一般老百姓不知道而已。
我们小区门口平均五分钟过一次警车,24小时昼夜不断,大白天的飞车抢包、当街抢劫、地痞流氓打架斗殴简直都是家常便饭一样常见。打开电视,那里面社会热点新闻成天都是杀人抢劫。我们小区物业上的一个保安原本在南昌路某公司干,听他说他们公司一个月之内叫人劫了两回,第一次老板的弟弟刚从银行取了几十万出来,还没走到车跟前就被人冲上来大白天的当街乱刀砍死,钱给抢了。第二次更厉害,直接就是晚上端着真枪实弹进去的,一家伙抄走了一百多万,临走还给他们保安扔了五万,吓得他再也不敢在那儿干了。
但是这些事情吧好歹还事出有因,基本上都是钱在作怪,现在这年头人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没钱也就没这些事了。所谓的连环杀手基本还处在电影情节中,谁也没见过。
而此刻平时在影视剧里面才能见识到的情节,现在正式的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了。
虽然未经官方证实,但是足以让人不寒而栗。现实中的警察却没有电影里那么聪明勇敢,迟迟拿不出头绪。我的大舅哥负责这个案子,但是半年了就是一直没有好消息。
其实这半年来我从琳那里也多少知道一些他的处境,不过这种事外行人是帮不了他什么的。琳在家没事就收集那些相关报道和剪报,网络上媒体上,说什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研究案情,分析凶手的性格,就像美剧嗜血判官那样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我真不知道她是想帮她哥哥,还是纯粹闲着没事干。
拍电视是拍电视,现实中警察怎么破案岂是电视里那么简单,而且山洞里找到的那几具尸体死亡时间互相间隔两年之久。我看过她收集的那些东西,大多数也没什么价值,很多都是网上和小报上的八卦。她要是能从这里面分析出来什么那才是见了鬼了。不过人家也是为了帮自家亲哥,她想怎么样我也随她去。
而上个月又发现了最新的一个受害人被弃尸在某处废弃工地,更是让舆论大哗,这也就是半年前的新闻片段又给翻老账在电视上播的原因。警察这次动作较快,媒体没找到机会拍摄最新的镜头,只能用这种方式发泄自己的不满。
媒体网络上的煽风点火,上级领导的压力,我的大舅哥陈峰很有点焦头烂额的意思。今天他也会来,工作之余还有这个闲工夫,或许是压力太大找个机会减减压吧。从半年前发现山洞里一堆尸体,他接手这个案子成立专案组之后到现在,他几乎是快吃住在了单位里,连他媳妇都没见过他几次,和我们这些亲戚朋友更是完全断了联系,一门心思扑到了案子上。
尽管他很努力,但是上面领导看重的只是结果,破案就是一切,否则再辛苦也没人可怜你。现在旧的受害人还没找全,新的又出现,凶手明摆着知道警察在调查,仍在顶风作案,实在是让陈峰的处境雪上加霜。
而凶手至今仍然逍遥法外,我虽然没见到陈峰,但是我能想象得出他那抓狂的样子。如果他当初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面对如此棘手的案件,大概会重新考虑是否还要选择警察这个职业吧。
或许是这条新闻让那二位钓客最终做出了打道回府的决定,两人结了帐匆匆出去开着车调头向市区的方向开去了。而此刻外面终于下起了雨,淅沥沥的雨声让我放松下来。我拿起杂志给了钱,开着车继续向南湖走。今天不止是陈锋会来,妹妹也会来,两年前老爸的葬礼之后,小妹赵琴接手承包了老爹留下的羽毛球馆,晓琳中间还过去帮过一段儿忙。
下午。
雨后的空气真是格外清新,天虽然还是阴着,但是感觉清爽。一堆人在草地上烧烤,烤肉的香味飘溢着,叽叽喳喳的说笑。而我就坐在陈峰对面,妻子陈琳坐我旁边。我的手从后面轻轻地扶着她的腰肢,隔着衣服抚摸着。
隔了一个多月不见,我此时坐在她的身旁,就好想把她搂在怀里,同时感觉欲望有点不由自主的往起升。
陈琳属于那种特有知性气质的女人,身材也棒,很端庄大方。有种书香门第大家闺秀特有的那种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优雅仪态,至少在人前是这样的。这点跟她哥陈峰有些类似,大概与他们家的家庭背景有关。他们家老爷子虽然已经不在人世,但是以前也是做过正局级干部、中学校长的。说来在本市来说应该属于“名门”一类。
我打心眼里认为,妻子这样的女人没让那些庸俗的男人们给抢了去真是老天睁眼。也就是让我给骗到手了,否则真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我真的觉得也就是我命中注定是她的另一半,我们俩是命中注定的,现在看来老天都觉得我是对的。
我的手在她的身后游走着,妻子开始还装着不在意,后来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身子动了动,见摆脱不掉我,就偷偷伸手在我的手上掐了一下,并斜眼嗔了我一眼。
我把手收回来,反正等会儿大把的时间。于是一边吃肉一边给对面的大舅哥倒满啤酒,说道:“今天来的时候我在电视上又看见你了。”
“嗯,我的样子是不是很烂。”陈峰的表情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一点笑模样都没有,低沉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也就一般烂吧,今天怎么想起来出来了?我还以为你……”我很想开个玩笑,但是看他似乎没啥好心情,话到嘴边也就咽了回去。
“你以为我什么?”陈峰扫了我一眼,旁边的妻子脸色似乎也变了变,桌子下面悄悄用手狠狠推了我几下。
“我以为你那案子有进展了呢……”我临时改了口,我原本是想说以为你不想干了,但是玩笑话此时似乎不合时宜。陈峰的嘴角露出一丝不知是苦笑还是什么,那样子就跟喝了两斤苦水一样,眼神愣愣的盯着眼前的杯子,自言自语道:“破案……哼哼……我现在就想让这案子把我给破了算了……”
“哥……”妻子按住陈峰的手,轻轻地揉了揉。看着哥哥此时有了难处自己却帮不上忙,琳的表情就像个犯错的小女孩,她心地就是这么善良。上个月她去外地出差,走得比较急,连跟我道别都没来得及,这一回来就直接把陈峰找了出来,可见心里一直惦念着。她就是这样,别人的痛苦难处好像自己不做些什么就愧疚一样。
“对了,这案子你要是给破了,到时候往上面提拔肯定有你的份儿吧。”我开始转换轻松的话题。
“那当然,只要参与的都有份儿。不过话说回来,这事要是容易搞定那也轮不到我来了。”陈峰的心情似乎是好转了一点。
“世上无难事,你们警察不是总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吗?”
“那是糊弄老百姓的,案子破不破,就看上面下的劲儿大不大,给拨的经费多不多。你以为那警察都是包治百病的神人?我们单位那档案室里面,看看吧,破不了的案子多了去了,成百上千都在那儿搁着呢。有的都二三十年了,比这吓人的案子都有的是,该破不了还是破不了。每年我们都要组织集中清理陈年旧案,结果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不会吧?那你们能破的占多少,一半?”
“不是这么简单的划分比例的,案子发生了,越早越好破,越晚越困难。97年我刚当警察的时候,那时候就有一灭门案,我记得特别清楚,那是我第一次跟着出现场。一家三口在家里叫人给杀了,男的是个做生意的老板,尸体被人反绑在椅子上,往下抬的时候后背的皮都粘在椅子背上了,一抬一下揭下来一层尸皮,椅子背上的花纹都印在肉里面了。女的在卧室里,脸上盖着毛巾,尸体膨胀的好像巨人,孩子在厕所里,直接整个人缩的跟猴子一样小。满地的尸水,三具尸体全都高度腐烂。就这同楼道的人过了快半个月才有人发觉味不对报了案,现在那个案子还是没破,档案还在我们那儿呢。”
“不会吧,灭门案,我怎么没听说过。”
“那时候网络不发达,跟现在不一样了。以前事政府只要想瞒就能瞒住,现在不好瞒。以前这种事就警察知道,你们普通老百姓哪会知道这个?”
“那怎么没破?”
“就是没破,报案太晚了。而且那时候的刑侦手段比现在技术落后,过了这么些年,等条件有了,很多线索证据又都断了,就这么拖到现在。现在我手头上的这个更他妈变态,以前找出来的有八个,算上最近的这个是九个,我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法医鉴定的最早的是两年前的,我只能把最近两年的失踪人口资料调出来挨着对比。”
陈峰点了根烟,又扔给我一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眼睛愣愣的盯着天空。
“对了,刚才这些可别乱说出去,这可都是内部案情,今天也就是跟你说了。
听见没有,要不是今天……我这也是头一次,别乱传啊。”
我点上烟,哈了一口。
“我知道,你们有纪律嘛。我这也可是头一次听你说你们单位的事儿。怎么啦,你这个模范警察今天也……”
“唉……他妈了个逼,凡事都有头一次嘛……”陈峰长叹了一声,吐出一口烟雾。我以前还真没见过他这种长吁短叹的样子,看他眉头紧锁,便知道心里面还是想着别的事,目前这个案子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时间这么长了?那还有戏吗?”我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哼,有的都被啃得没人型了,在洞里放两年,能剩个囫囵的就不错了,还能找出来个狗屁线索。这个凶手很小心,如果真是一个人做的话,他应该是个高智商。完全没留下别的线索。总之线索很少,我们现在都开始发动群众大规模排查了。”
“唉,这好啊,发动群众这可是共产党的看家本事啊。”
“你知道个屁,凡是当刑警的都知道。一个案子只要是到了发动群众大规模排查的阶段,基本上就是宣布这个案子破不了了,现在我们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碰运气了。”
“对了,你妹妹人家也是为了建设社会主义积极贡献力量呢,人家自己在家里弄了好些资料什么的自己在那儿研究,这绝对是人民群众里面的优秀代表吧。
你说发动群众要都发动她这样的,你这案子弄不好还真有戏。”
妻子听了偷眼看了她哥一眼,却见陈峰的脸色直接又沉了下来,狠狠瞪了她一眼,吓得妻子低头不敢言语了。
“你……啊,没事就去干点正事儿,不该你掺和的事别整天瞎掺和。你……”
陈峰的语气出乎意料的严厉,脸绷得就像一块铁,瞪着他妹妹的眼神都看着让人不敢吭声,好像随时会给她来一巴掌。而妻子不敢跟他哥哥顶嘴,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儿,其他人都听到了我们的对话,餐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僵了。
恰好小琴此时乖巧的插进了话,和陈琳说起了别的事,把话题给扯开了,气氛才逐渐松弛。这顿饭吃的感觉有些不尽性,感觉陈峰还是心中有事压着,弄得在场的大家说话都得小心翼翼的。
到了晚上,所有人都走了,但是就我和妻子琳没走。她昨天才出差回来,我特意选择这个浪漫的地方,就是要一慰我的相思之苦。我虽然在色情网站上混,但是这不表明在现实生活中我也是个管不住我下身的人。实际上,自从和妻子结婚之后,我就没动过别的女人的念头,她出差走了一个月,我连自助餐都没吃过。
夜风吹着,凉爽宜人,草坪上,我赤裸的身躯压着她动人的胴体,尽量感受着肉欲给我们带来的快感,低沉的喘息呻吟声荡漾在空中。
妻子开始兴致似乎不高,有点紧张,可能是害怕有人看见,但是摸到我下面硬成那样,再加上我对于她身体敏感点的熟悉,终于也来了情绪。修长结实的一双白腿绞缠着我的大腿,脚后跟别着我的腿弯不停的蹭。肌肤与肌肤之间的摩擦让我感到我和她紧贴着的肉体像着了火一样迅速升温,我也搂住她的后背,拼命地含咬着她的嘴唇,拼命用身体胸膛尽可能的贴紧她,将她的两团乳房挤扁,磨蹭着她逐渐发硬的乳头。
“哦……唔……老公……别人会看见……”
妻子说话断断续续的,被我的嘴巴干扰。我此刻哪管什么别人看见不看见,说实话,别人看见了我还觉得挺刺激的呢。我将她牢牢压在身下,膝盖别进她的腿间,她的双腿分开了,一只温暖的小手捉住了我硬挺的生殖器,用力的撸着。
“现在你不怕被人看见了……”我在她的耳朵边低声笑道,此时妻子的眼神里满是情欲,被我这一说,甚至闪过了一丝淫荡的风情。接着就把头埋进了我的胸膛。
“讨厌……讨厌……”
能看到妻子这样端庄的美女有如此淫荡风情的一面,大概是个男人都会动心。
说真的,妻子发情的时候的眉眼似乎真的和立花女王有那么几分神似,要不当初她也不会把我的立花收藏全都给删了,大概是自己看着也觉得不好意思吧。
我看着妻子在我身下扭动着肉体,这样美丽性感的女人,愿意为了我这样,我该有多幸运。当初多少男人追她,最后被我给骗到了手。她是属于我的,我真想向全世界宣布这个女人是属于我的。
妻子光滑结实的双腿缠上了我的腰,赤裸的肌肤厮摩着。我轻车熟路的揉捏着她的乳房下的敏感带,同时舌头挑逗着她的乳头。晓琳的胸口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沉重的呻吟声,那声音中透着饥渴的情欲。我的胯部紧压进她的两腿之间,能感到那里已经湿热了。于是我动了动屁股,将硬挺的肉棒顶在她的小腹上,她也熟练的扭动着腰肢,调整着角度。
我感到我的龟头顶来顶去最后埋进了一团黏糊糊的热肉之中,那团热肉就像小嘴一样主动含住我的龟头往里面吞,再看她的眼神里透着湿濛濛的一层水汽,身上的体温似乎也增高了,脸色好像发烧一样通红,我低头含住她的嘴唇,屁股向前一挺,肉穴的肌肉夹的好紧,直含到我得根部。
妻子的乳房胀鼓鼓的挤压着我的胸膛,双手搂着我的脖子,双脚紧紧勾缠着我的屁股和腿,扭动着下身,渐渐被我的动作挑逗出了亢奋的情欲,喉咙里溢出放荡的呻吟声。
而我进入了妻子的身体之后,强烈的快感几乎让我停不下来了。我紧压着她的身躯,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她成熟的肉体,尽可能的把她的腔道全都塞的满满的,每一次拼命往里面顶,几乎想顶到子宫里面。妻子的手脚全都紧缠着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快乐的呻吟令人血脉喷张。我动的更猛了,阴囊拍着沾满粘液的阴唇,发出黏黏的淫靡肉声。
阵阵微风吹过,我们俩的身上已经全都是汗,而且还沾了些草叶之类的。我听不见周围有什么动静,我也没心思去听,我唯一能听到的就是我身下的成熟女体发出的淫荡呻吟。感觉她的状态已经完全上来的,放浪的喘息呻吟越来越响亮。
我则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拼命摆动胯部。肉棒在黏糊糊的腔道中抽动着,带动着嫩肉黏膜分泌着粘液,我感到那两片肉唇就像小嘴一样紧咬着我的根部,似乎想把我整根吞进去,永远不再吐出来。我则享受着这含吸得快感,顶到最里面亢奋的搅动着。
妻子的呻吟声越加高亢,双手紧搂着我的脖子,将我的脸紧紧埋在她的脖子里。双脚紧等着我的小腿肚,阴户的肌肉紧紧的收缩着,夹得很紧。我感到她开始有节奏的勒紧我的肉棒,身子僵硬的颤抖,憋足了劲准备迎接高潮。
而我则更加猛力的填充着她的阴部,最终拼命地往里一顶,晓琳尖叫着开始哆嗦,大量浓热的浆液将我们的连接处弄得一塌糊涂。而我蓄积的快感能量也得以释放,热腾腾的精液有力的喷射进了妻子的体内最深处……
过了良久……
我惬意的挪动了一下胳膊,妻子的脸枕在我的胸膛上,感受着我强健的肌肉。
我们俩均是一丝不挂,就那么躺在湖边的草地上,享受着高潮之后的美妙余韵和晚风柔和的轻抚。
“你今天怎么了?”我轻轻的问道。
“什么怎么了?”妻子的脸依然伏在我的胸口,我用手轻抚她的秀发。
“感觉你好像有点……没精打采的?”
“……大概是有点累了吧。”
“你哥那人就是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事咱们帮不了什么忙,你也别想太多了。”我轻抚着她的肩膀,皮肤是那样的光滑。
妻子没作声,过了一会儿又反问我:“你怎么不跟小琴说话,我看刚才你都没主动跟她说什么话。”
“我跟她说什么?”
“球馆的事……”
“那我能怎么办?当初我说转让了,是她自己非要接手,现在又想要去市队,那球馆谁来打理?我有我自己的工作,你也是。她要经营球馆就一心一意经营,想去专业队就专心练球。现在两头都想贪,两头都落不住好。”
羽毛球馆是老爹留下来的,老爹去世之后,我曾想转让了算了,但是小琴坚决不同意,自己接手了。我当时就觉得她的决定有些草率,我知道她的真实想法是当运动员,经营球馆肯定是带有一定的目的性。现在果然不出所料,想当运动员了,球馆又舍不得放弃,而且她那里面的员工、教练有些个背景挺复杂的,这种事在我看来就是一个烂摊子,而且我根本没兴趣搅和进这个烂摊子。
“你是她哥……”
“她是个大人了,难道自己就没有个考虑?”
“她也有她自己的难处,你也知道她那里面有些人……”
“那又怎么样?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知道妻子说的意思,球馆里有几个客聘的陪打、教练和市体育局的人有关系,听说还有一个就是前市队的主力,现在更是市队的教练助理,实际上市队就是他的天下,此人能量很大,很有背景,市体育局的头头们也管不了他,先前不少外聘的主教练都被他给挤走了,小琴想进市队,肯定绕不开他。
“现在这社会就是这样,小琴这种业余选手,能不能进专业队就看人家一句话。不给人家好处,不跟人家打好关系,那根本就是没希望的。”妻子的话里仍是替小琴说话。
其实这些情况我都了解,毕竟家里以前是搞这个的,我就算再没兴趣也耳濡目染知道的不少。本市别看经济上确实了得,但是体育方面一直在全国范围内倒数的。其中的羽毛球队的状况简直可以用“黑暗”来形容,国内比赛的成绩那真是惨不忍睹,夸张一点说处于历史低谷也可以,这直接就和球队的几个领导有关系。
作为一个专业队,从02年开始长期没有主教练,一直是那位教练助理张天挑大梁,而且小球系主任不是专业的小球运动员担任,由一个前篮球队员担任,大概这在全国也是绝无仅有的新鲜事。
本市不缺钱,不是请不来高水平教练,以前陆续也请过好几个国内外颇有名望的教练,但是都让那位张教练助理和罗主任给设法挤走了,直接导致专业队水平直线下降。而那位教练助理大人的心思也不放在训练上,城运会,包括备战全运会期间他都不怎么出现,而是打着市专业队总教练的旗号在市里各大球馆教球、陪球、和朋友开球室去了。
而内部的训练,就是由那位从没打过羽毛球的前篮球选手主抓。吃拿卡要现象特别严重,几乎是压榨剥削运动员,各种罚款名目繁多,谁上去打比赛就看谁送得多,队员打比赛拿名次的奖金几乎全被私吞,弄得人心散乱。更要命的是训练方法完全外行,大概是按照篮球的训练方法制定的,很多队员受伤。不知道的看这样子,真以为是竞争对手送来的卧底,存了心来摧毁市队的。
这样的家伙,早就有人看不顺眼,举报告状一直没断了。但是那位张天家里关系挺硬,他姐听说是本市的一个挺牛逼的人物,和司法局的一把手关系很近,黑白两道手眼通天,而且是市队最大的一个赞助商,所以几年下来也没人动得了他,久而久之也就听之任之了。
而我家的球馆在本市的规模算是数得着的,自然不能把这尊佛爷拒之门外,而小琴有意向职业道路上发展,更是不巴结他不行。没了球馆这个媒介,想接触到人家实在是很难,当初小琴执意接手球馆肯定也有这个意思。
说真的,我真的觉得这样的专业队就算是进去了又能如何?内部烂到这等地步,简直闻所未闻。去了别说提高水平,不下降就算是钢筋铁骨了。现在业余体校基本上都不敢再把适龄的好苗子往专业队送了,家长也不同意。真不知道小琴是怎么想的。
当然,人各有志。就像我那些瞒着晓琳的秘密嗜好,我也没资格说小琴什么。
但是她既然选了这条路,就别再把别人拖下水。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这才是一个成年人应有的态度。
“她自己当初做的决定,就应该想到这一点。我看她当初根本就是这样打算的,当时她为啥不想好。”我没好气的撇了一句。等了一会,又觉得语气有些生硬,缓和了下说:“她进市队的事说的怎么样了?巴结人家这么长时间了……”
“她说是张天已经答应了,但是……但是前段时间,张天出事了……”
“出事儿了?咋啦?”我挺惊讶的。
“说是……说是好像,和别人打架,被人捅了,人没抢救过来……”
死了?我还真是头次听说这事,当然有些人肯定是对此消息幸灾乐祸的。虽然我对此没兴趣,但是我却意识到这对小琴是多大的打击,在张天身上下了那么多工夫,他这突然一死说不定全都打了水漂了。我醒过味来了:“所以现在她着急了?”
“你也知道,小琴的梦想是一心想进国家队的。但是业余选手就算进了专业队,没办法转正也是前途渺茫。对于非正式运动员来说,参加比赛就是改变命运,只要拿了成绩就可以正式进队,表现突出就有希望进入国家队,搞体育的都是这样一个途径。”
“你是说她现在又想起来好好练了?”
“天有不测风云,谁会想到出这事儿……”妻子已经坐了起来。
我还真没想到小琴这档子事里面这么复杂,张天死了,她想进专业队看来只能另走门路,也许她这时候又觉得自身真本事也许会发挥作用。毕竟前面张天还活着的时候做了那么多铺垫,不太可能人死茶凉。在这紧要关头,自己哪怕急病乱投医要拼命表现一把。说不定她还怀着一丝幻想,张天不在了,队里的风气可能会为之一清呢。
“天有不测风云,哼哼,天有不测风云……”我反复念叨了两句,“她要练就一门心思好好练,三心二意的啥也弄不成。既然有了目标,就直奔目标去闯就是了。其他不相干的东西,没必要瞻前顾后的。”
晓琳见我的口气依旧是冷冰冰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表情似乎很失望。
我们两人无言,坐了一会,她默默地起身,奔小屋去了。
我坐了一会儿起来,也跟着进了小屋。但是刚进门却发现她穿了身衣服,踢拉着拖鞋又出来了,我愣了一下。
“你干嘛?”
“……我出去走走。”听她的语气听不出一点高兴的味道。
我心中有些歉疚,刚想说话,陈琳已经走过我身边沿着湖边往前走去了。月色下这里的湖水泛着粼粼的水光,天热的时候是个游泳的好地方。我刚才爽了一把,觉得神清气爽,决定下水扑腾一阵。
“你游泳不游?咱们下来游一会儿吧。”我冲她的背影喊道,带着点妥协的意思。
“你自己游吧,我不想游。”陈琳头都没回,就这么回了一句,明显带着情绪。
也许是她的口气冷淡,我也有点不爽。本来想跟她说两句软话道个歉,然后陪着她走一走,享受一下夜晚的二人世界。但是现在我也没兴趣了,自己游就自己游,我也懒得再理她,进小屋换了泳裤,出来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清凉的水包围着全身,我感觉我就像一条鱼,翻腾着水花,我踩着水把头冒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再看湖边的小路上,已没了妻子的身影,不知道她走到哪里去了。
喊了两声没人答应,我心里有点没底。毕竟天这么晚了,她一个人……
算了,还是去找她吧。我想找个比较近的地方上岸,但是想起来拖鞋还在下水的岸边。掉回头刚准备往回游,突然间就听见一声惊恐的尖叫划破夜空,我当时触电一样浑身一哆嗦,一下还呛了一口水,汗毛都竖了起来,是妻子的惨叫声!
我吓坏了,吐净口里的水,呛得鼻涕眼泪直流,咳嗽着脱口大喊了一声:“晓琳!”
结果那边妻子凄厉的尖叫着:“救……啊……”就嘎然而止,然后变成了毫无意义的嘶喊尖叫,声音透着极度的惊恐和歇斯底里,而且时断时续,明显是有人在试图堵她的嘴,而她在奋力挣扎!
我当时头发都炸起来了,妻子遇见坏人了!
再顾不得别的,我使出吃奶的劲玩儿命向对面游去。这时对面已经没了动静,我也唯一能听见的只有我扑腾水花的声音和我自己的心跳声,我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了。等我从水里上岸之后,疯狂地冲入岸边的灌木丛里,陈琳刚才发出叫声好像就是从这里传出的。但是在这里我没有找到任何人。
我觉得我快要爆炸了,用尽全身的力气四下里狂喊妻子,但是就是没人回答。
此时我已经完全丧失了冷静,好像没头苍蝇一样围着湖边四处乱找,但是周围静悄悄的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老婆!小琳!”
我急的七窍生烟,嗓子都喊哑了,但是就是没人回应。后来,脚下一滑摔了一跟头,这才冷静了点,赶紧打电话报警啊!可惜手机都在小屋内放着。我狠狠拍了一下头,急匆匆跑到岸边,游过去的时间比绕过去要少的多。刚要往水里跳,我猛然觉得背后有人。
我也是急晕了,下意识的一回头,接着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下,我眼前一阵金星乱冒,一仰脸摔进了水里,接着湖水就把我的意识给吞没了,黑暗中我飘飘荡荡沉到了湖底……
*** *** *** ***
7月1日,星期四。
郑钰被手机铃吵醒的时候,墙上的时针已经指到了7点。
接了电话,是国内打来的。尹媛媛问他到了没,郑钰说昨天就到了,已经住进酒店了。尹媛媛好像放了心似的,又问那边天气怎么样、说在那边好好玩玩、给她带点东西之类的扯了一通,郑钰知道她又在闲操心,应付了一阵。
最后,尹媛媛好像酝酿了一会,才说希望你自己想开点,小琳已经不在了,都两年了,你不能永远活在回忆里。她不希望看到你这样,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值得你珍惜的人。
郑钰沉默了,然后那边挂了电话。
眼睛又闭上躺了一会儿,虽然此刻已经清醒,但是残余的梦境依旧盘踞在脑中,挥之不去。过了五分钟,虽然舍不得中央空调制造的冷气,但是终于还是起来了。
同屋那哥们儿早起来了,正在浴室里冲澡。
此人名叫马蔺,跟郑钰一间屋,同样来自港城。这团里港城的就他们俩人,所以安排进了一间屋。但是郑钰觉得也就是他自己,要换了别人搞不好还真不好相处,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这位老兄换衣服,就看见这位身上纹的那条张牙舞爪的狰狞青龙,再加上身材健壮,发型留着个美国陆军头,鼻梁上还有一道明显的疤痕,怎么看怎么像黑社会杀手。
这样的卖相,除了自己估计没人愿意跟他同处一室。
郑钰穿好衣服,梳洗了一下。此刻马蔺洗完了从浴室出来,光着身子,又在展示那条陈浩南风格的龙纹身和肌肉,不过人倒挺客气,看见他跟他打个招呼:“这是餐票,二楼餐厅有早餐,导游刚通知了说8点半上车走人。”
“多谢。”郑钰对他笑了笑,开了电脑。
“你玩什么?游戏?”
“收收菜,看看新闻。你要不要收?”说着郑钰作势要让位子。
“没事儿,你上吧,我上网就玩魔兽。”说真的,马蔺行为举止确实不像外表那样古惑仔风格,至少到现在为止。他穿好衣服,坐床上开始吸烟,给郑钰一根,郑钰笑了笑说:“我戒了,谢了。”
“嫌我烟不好?”马蔺没有放弃,依旧让烟。
“不是,真戒了,戒了两年了。”
“是吗,你真牛逼。我戒两天都戒不了。看啥新闻?”
“妈的还能有啥,遍地都是灾呗。你说今年也真是邪门了,年初蒙古新疆那一片大雪灾,然后又地震,接着又水灾,然后还有旱灾,泥石流滑坡,接着又水灾,都是什么几十年百年出一次的规模。这是不是2012真的要应验了,这边旱的说湖都干了,那边洪水淹到一楼,这洪水怎么不往那旱灾的地方多下一点呐?
你看这个。”
马蔺看了看,就见图片上一片干裂的土地,变成鱼干的小鱼被整个封在土层里,这说是百年没枯过的湖这次硬给晒干了。还有一个图片则是俩人趟着齐腰深的水在街上走,其中一人手里还捧着块吃了一半的西瓜。
郑钰忍不住笑了。马蔺也说:“这西瓜什么品种啊,这么金贵,都这样了还舍不得扔。”
“今年这天气真是不正常,咱们那边那个南湖大概也要给晒干了。”郑钰想起南湖,心里像是失落了什么,感觉心里有点闷。
“你家哪儿的?”
“新区的,华阳花园的。”
“我听说过,那儿的房子不错啊,啥时候买的?”
“在那儿住了快四年了。”
“妈的听说那一片儿的房子现在都快两万一平了,你买的时候多少钱?”
“八千多吧。”
“妈的这房价真是吓人,现在这搞房地产的真他妈的不是人。”
“你住哪儿的?”
“溪河十字街的。”
“哦。”郑钰闻言也只能哦一声,溪河那一片治安混乱号称全市之冠,而且还是少数民族聚居区,本市道上几个有名的老大都是那一片出来的。这位身上的纹身显然是以洪兴浩南哥为榜样,那究竟是干什么的就不言而喻了。
“……我有个同事在那一片住。”郑钰的表情让马蔺觉得他是在没话找话说,吐出口烟笑了笑,说道:“你同事在那儿住?你是做哪行的?”
“你觉得呢?”马蔺开始脱衣服,他也准备冲一下。
“……你不像是坐办公室的。”马蔺认真的瞅着他,悠然抽着烟。
“你有什么根据?”
“坐办公室的现在哪有你这样的,都是一天七八个小时,各个腰里面一层游泳圈。而且你不带眼镜,说明不需要长时间和电脑打交道。现在坐办公室的哪个没电脑?”马蔺分析的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看你的肌肉挺结实的,你是不是当过兵啊?”
“没有,我只不过经常跑跑步锻炼。”
“那你是那种成天在外面跑的?感觉不像,你的话不多。那种人都特别能聊,而且还不抽烟,难以想象。”
郑钰笑着坐在床上脱裤子。
“你是……不像是做生意的,也不像是……这真是猜不出来。”
“我是学校教书的。”
“你是老师?!”马蔺先是一惊,接着好像算命先生似的上下给他相面,口风顺着就变了“唉别说,我其实就觉得你像老师。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老师的气质。你当老师挺自在的嘛,出来旅游直接奔国外。”
“现在学生都放假了嘛,老师当然也就没事了。”
“行,看来当老师这行不错,学生放假老师跟着放假。哎对了,这次就你一个人出来的?”
“就我一个。”
“你结婚了吧?”马蔺指了指郑钰手上的婚戒,眼还挺尖的。
郑钰看了看手上的婚戒,苦笑了一下。
等郑钰洗完了换好衣服,收拾东西准备出门的时候,这哥们突然一脸贼笑的说:“你知不知道你睡觉说梦话?”
“啊?!我说什么了?”郑钰一脸紧张的看着马蔺。
“小琳是谁?你睡着的时候叫了两声,弄得我还以为你醒了呢。”
“小琳……”郑钰抬手让他看了下婚戒,马蔺这才明白:“哦,原来就是你媳妇儿啊,那这次她怎么没跟着来,就你一人来了?”
“哦她……有事来不了。”
“哦……”马蔺看郑钰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觉得自己可能问错了话,哦了一声之后也不言语了,埋头收拾东西。
8点半团里的各位都到了酒店门口,大巴已经在那儿等着了。一堆人乱哄哄的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好多人拿着相机左照右照,瞅外国什么都新鲜。有的甚至拿着个相机对着路边的行人乱拍,活像一群刚进大观园的土老冒。
中国导游是个小姑娘,用超嗲的声音让大家别乱走,待会儿要出发去个什么公园。
还有个外国的导游在车上,用一种动物园里看动物的眼神瞟着郑钰这帮人,不时和驾驶座上的大巴司机交换一下眼神,说两句,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一看就知道说的没什么好话。一会儿又打电话,打电话的时候眼神也瞟着这边。
郑钰扫了那两人几眼,心想这俩人真让人不爽。旅行社联系这边的人是不是都不挑的,作为导游,看人的眼神都不正常,觉得就像在看待宰的羔羊,中国人在你们眼里都是任宰的冤大头吗?有可能的话,真不想上这辆车,但是既然是跟团来的那就别无选择了。
上了车挑了最后面俩位置,郑钰和马蔺坐下。可能是刚才有点尴尬,谁也没开口说话。郑钰觉得有必要打破这点小僵局,于是问道:“你呢?你结婚了没?”
“没呢。”马蔺显然也有此意,回答的挺快的。
“找朋友了吧。”
“那不废话嘛,我这么大了能不找朋友吗?”马蔺可能是觉得跟郑钰熟了,说话也开始随便了。
“啥时候办事儿?到时候别忘了给我打电话。”
“那是一定。”马蔺看郑钰的眼神里似乎有点感激,大概他也觉得自己这个道儿上混的别人躲还来不及,郑钰居然这么说,甭管真的假的显然是给自己面子,比起这团里别的人,这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你女朋友怎么没跟着来?”
“我这次是陪我哥来的。”
“你哥?”郑钰愣愣的看着他,马蔺明明是一个人来的。
马蔺拿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幅照片,上面是马蔺和另一个男人勾肩搭背站在一起,那男人和马蔺相貌个头都差不多,两人都穿着体校的运动背心。
“这是你哥?你哥他……”郑钰想问他为啥带着个照片来,但是觉得十有八九不是好事,就没再往下问。
“死了,大概是三年前的事了。”马蔺倒是挺痛快,面不改色的说出来,就像在说别人的事。
“哦……不好意思啊。”郑钰的身体紧张起来,觉得自己这一问恐怕要问出麻烦来。自己毕竟不了解此人的底细,而这人毕竟是道上混的,说不定那句话说错了呛了他肺管子他就会翻脸,别看是在车上,黑社会想撒野那还不是随时随地。
他身子稍微向后躲了躲,做好了战斗准备,琢磨着万一动手自己先打哪儿。
“没事儿。”马蔺倒是没觉得有啥,过了会儿说道:“你知道他怎么出事的吗?”
“不知道。”
“你知道不知道前几年咱们港城那个著名的雨人案。”
郑钰的眼角难以察觉的抽动了一下,雨人,这个名字这几年来贯穿了他的生活,几乎成了他生活的全部。他曾经发誓要搞清楚杀害妻子陈琳的凶手是谁,但是两年了,他没找到过头绪。他明里暗里接触过每一个雨人案受害者的遗族,试图得到任何可能的线索,但是到头来都没有价值。
陈琳,他的妻子,曾被媒体称为雨人的最后一个受害者。自陈琳之后,杀戮神秘的停止了。
没人能说清楚这是为什么。
两年了,他始终忘不了那天的情景,他始终无法释怀当时自己为什么救不了妻子。直到现在,他还经常做同样的噩梦,他能听到妻子的惨叫声,却找不到她在哪儿,好像就在自己眼前,但是就是看不到。正在施暴的杀手在得意的狂笑,自己只能无助的呼喊,冰冷的湖水淹没了神经……
不过他此刻不想在马蔺面前表露这些,调整好情绪,他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听说过啊,那谁不知道,那个雨人,就是那个…那个连环杀手是吧?这这……这事咱们港城几乎没有不知道的吧。怎么,你哥……”
“我哥……可能就是那个雨人杀的。先是失踪了一年多,后来警察在西山找到的尸体里面,说是有一具可能是我哥。因为当时失踪的时候报案了,后来警察找尸源的时候对比过失踪人口,查到我哥头上来了。我哥的右手缺一节小拇指,里面有一具也缺。”
“还是查DNA保险一点。”郑钰看着马蔺,但是马蔺盯着脚尖前的地面。
“查了,我哥家里面的衣服上有他的头发,还好他从不洗衣服,失踪了之后就更没人洗了。我哥头发上提取的DNA对比说跟那具尸体一样。”
“我靠……”郑钰显然被镇住了。
“我哥出事前一直说想来这里玩玩,一直没机会。我这次是帮他来还愿来了。”
“是啊,真是……你哥……嗯”郑钰显然是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真有心啊,你和你哥的关系一定很不错吧。”
“你有哥没?”
“我有个妹。”
“那你应该知道的。”
其余的人开始陆续上车,嗲到令人心里发痒的声音提醒大家坐好。
车上的人来自全国各地,自然而然的认识的和认识的在一起,郑钰这团里最熟的就是马蔺,一个地方来的,所以自然就坐一起。他们坐最后面的座,前面还有个带孩子的年轻少妇,昨天郑钰帮她拿过行李,所以也算比较熟。
“昨天你买啥了没有?”少妇问郑钰。
“没怎么买,你买啥了?”昨天机场的免税店,团里的人好多人跑去购物,好像不买就吃了多大的亏一样,当然所卖的东西国内也都有买。郑钰不在其中,他的原则是实用主义,平时用不上的休想让他掏腰包。
少妇扬了扬脸,白皙的脖颈上挂着一串精美的红宝石项链,由于昂首挺身的缘故,胸部撑起体恤,连沟都露了出来。
郑钰假装很仔细的欣赏了下,马蔺的视线则是项链之下那诱人的肌肤,眼神好像见血的蚊子使劲往沟里钉。不愧是女人,和晓琳一样的兴趣,大概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对服饰化妆品宠物缺乏免疫力。目前他们所处的国家以盛产红宝石闻名世界,到处都有红宝石制品,郑钰相信在他们以后的景点绝对少不了这类东西。
“很适合你,可惜不适合我。”
“带一个回去给你爱人也好啊。”
“我爱人?”
“你结婚了吧。”少妇指了郑钰的婚戒,郑钰笑了笑没说话。马蔺轻轻地捅了郑钰一下,此刻导游开始点人数,少妇扭过头去坐好。马蔺凑到郑钰耳边说道:“这女的,弄不好对你有意思。”
郑钰也是结过婚的人,哪能看不出来,指了指那小正太。
“那怕什么?”
郑钰向他展示了一下婚戒,“我对这个有承诺的。”
马蔺好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他,不过接着就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了,冲他挑了一下大拇指:“你真牛逼,好男人哪,你媳妇儿算是有眼光啊。”说完还要说什么,却见前面座位上探出一个可爱的小脑袋,乌溜溜的两只大眼睛正好奇的看着他俩。
正是那个小正太,他本来坐在他妈的腿上,此时开始不安分的扭动,像一只顽皮的小熊。
“你干嘛,老实坐着。”少妇看儿子想在她腿上站起来,想扒窗户往外看,就想把他制服,可惜小孩没那么好对付,最后少妇只得抱住他,让他站在腿上。
“我想喝水……”小孩又开始了。
少妇拿出纯净水,但是小孩盯着郑钰手边的可乐,就像马蔺盯着他妈领口下的沟。
郑钰冲小孩做了个鬼脸,小孩显然不怕生人,立刻睁大了眼睛。郑钰又做了个鬼脸,小孩笑嘻嘻的也冲他做鬼脸。郑钰说:“叫声哥哥就给你喝。”
小正太灵动的大眼睛转了转,少妇笑了,对儿子挤挤眼:“听见没有,快叫人。”旁边的人不少也喜欢这个虎头虎脑的小正太,眼见郑钰在这儿逗小孩,都把目光投来,还有个年轻女孩也拿出像是果粒橙,好像逗小狗一样勾引小正太。
“叫声哥哥就给你喝。”郑钰把可乐在正太眼前晃悠。
“鸟鸟。”小孩的嘴里发出了这个音,然后冲郑钰吐了下舌头,呲着牙一脸坏笑,然后把头埋在他妈妈的脖子里。
“什么?”顿时听到的人都是哄堂大笑,好古怪的词儿。郑钰都没听明白说的什么,也是又气又笑。马蔺也忍不住笑了,郑钰猜到这厮已经通过这个词做出了某种联想。
“你叫我什么来着?”郑钰作势要抓。少妇也笑着说:“你再胡说,人家把你抓走了我可不管。”
小孩对着郑钰就是呲牙坏笑。
“好啊,你就是跟我捣乱是吧。”郑钰作势撸胳膊挽袖子,“你要是再跟我捣乱,你瞧见内桶没有。”说着一指车上的垃圾桶,“我把你装到内桶里面去。”
少妇也在吓唬小孩,“听见没有,要把你装到垃圾桶里去了,快,快叫人。”
最后,还是取得了双赢,一声叔叔换取了郑钰手里的可乐。
“我不是哥哥吗,怎么改叔叔了?”郑钰愤愤不平。
“得了吧你!你都多大了还哥哥哪。”马蔺嘿嘿笑着,模仿赵本山来了句:“你别宰这儿老黄瓜刷绿漆,你装嫩了。”旁边人又笑了,车里的气氛更加活跃。
少妇笑着帮儿子擦掉嘴角的可乐,此刻大巴已经发动,郑钰扭回头看了看窗户后面,大巴离开了酒店停车场,上了马路。
天气不错,大概走的是观光路线,一路上的街景还是不错的,有点异国风情。
其实满大街的老外,怎么看也是异国风情。车上的人十八般武器尽出,兴奋的拿着DV、手机、相机一路狂拍,好像不拍照就不算来旅游过一样。
上午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公园,反正导游在那儿白活郑钰也没仔细听,这其实就是在市中心的一个大广场,广场上还有一个铜像,说是该国独立运动的英雄叫什么里沙的像,大概就是该国目前朝代的太祖之像。还有喷水池、纪念碑啥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中国人旅游就是不停的四下拍照和购物,马蔺和郑钰、少妇一伙,开始在广场上溜达。郑钰和马蔺不怎么拍照,少妇倒是个摄影达人,手里的相机就没消停过。
“嗯?你看那人是不是在看咱们?”郑钰突然指着左边广场边的一辆车,马蔺回头看了看,却见车里好像有个男人,拿着个望远镜在向这边看,似乎发现了郑钰和马蔺在看他这里,然后玻璃摇上去了。这倒确定了确实是在看他们。
“这人有病?还拿个望远镜?”
“说不定人家也在参观咱们呢。”
“别是打算劫咱们吧,听说外国人最喜欢劫中国人。”
“哎呀,讨厌,吓人死了。”
跟着导游穿过公园,发现有堵古代城墙,城墙外还有壕沟。据说这里就是以前的西班牙人建造的小要塞,里面有两座教堂,到了里面仿佛时光倒流,马车在街上来回溜达,而且教堂确实非常金碧辉煌美仑美奂,郑钰还真被吸引住了,感觉还真是有点滋味。
当然导游是不会让你有足够时间在这儿耗着的,接着像牧人一样领着羊群穿过市中市,到了另一站,名字很绕口,叫因特拉姆斯堡,这里面转的地方多点儿,有教堂,还有那位太祖的纪念馆,还有几个博物馆,其中有个西班牙人的武器博物馆,郑钰觉得挺感兴趣,溜达到那里面去了。
墙上挂着火枪,墙角码放着圆形的炮弹,炮车上两个大轮子直径能有两米,上面架着两米多长的大铁炮,炮口有碗口那么大,黑黝黝的炮身确是铁疙瘩。还有中世纪的长矛、细剑、铠甲,盾牌啥的。郑钰正看的上劲儿,眼角的余光像是扫到了熟悉的身影。出门一看,只看到了背影。
是刚才那个男人吗?这家伙……难道真的有病?
广场公园总算是完事了,其实看看也就是那么回事儿。队伍又拉回大巴上,下一个地方据说是一个什么小镇,完全是西班牙风格的。但是郑钰总是想起那个男人,那家伙似乎在跟着这个团。别是什么真的劫匪在这踩盘子吧。
此时大巴已经发动,郑钰扭回头看着刚才那小车的方向,但是立刻发觉不对劲,大巴刚才是在路边停着的,此刻虽然上了公路,但是好像方向不对,没开几十米从另一个入口直接拐上了广场,他有些奇怪,这广场难道还通车?不太可能吧,就算是观光大巴也不太可能有这等特权,刚才他们在广场上转的时候,没见一辆车敢上来,都是规规矩矩停在路边上。
事情不对劲,郑钰的脑子里闪过这一念头。
但是也就是闪这一下了,跟着车就停下了,正停在公园中央。车上的人都发觉了,一个个莫名其妙,有人还问是不是车子坏了。郑钰发觉大巴周围广场上的人似乎也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个个冲着大巴指指点点,开始围观。
跟车的那个中国小妞导游也一脸迷茫。但是大巴司机和本地导游的脸色却很镇定,好像早有准备。郑钰的心突然一下子紧张起来,他看见一个男人冲着大巴走过来,手里提着个长包,此人看样子应该是本地人,上身穿着夹克,下面穿着条军用迷彩裤和黑色军靴。嘴里乌里哇啦不知道说些什么。
就是刚才那个男人,他要干嘛?要上车?不能给他开门!眼见男人走到了车门口,郑钰觉得事情真的太不对劲了,刚要站起来叫导游别开车门。但是门开了,男人上来了。
此人大概有四十多岁年纪,和本地人一样的黝黑面容,面色冷峻。车上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也不知道上来这人是干嘛的。那位小导游用英语跟司机和上来那人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告诉我们这人好像是警察,让大家别担心。但是话还没说完,已经有女人惊叫出声。
那个男人,突然从长包里拎出一把自动步枪来。
这一下把全车的人都吓的不敢说话了,那枪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假的,再加上那警察随后还拉了一下枪栓把子弹上膛了,那声音可不是仿真枪的声音。有女人惊叫,但是随即都闭嘴。大家都紧张的注视着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导游也吓坏了,结结巴巴的让大家别乱动。
只听那男人大声吆喝了几句,枪就端起来了,眼睛里似乎有种病态的狂热光芒。谁也没听懂他说什么,但是大家都自觉地没乱动也没说话。导游说此人好像是警察,那上咱们车干嘛?难道是来办案的?咱们这里面也没有坏人啊。
郑钰此时心可怦怦跳开了,这人是警察?真警察假警察啊?这也没人干坏事啊。难道是……排华的右翼分子?他可听说东南亚国家里有不少人排华,甚至不乏警察这样的公务人员。难道这警察故意来找中国人的麻烦?
他手心里可出了汗了,这在外国要是让人家警察给弄住,弄不好说理都没地儿说理去。找咱们中国大使馆?咱们的外交部可不是美国外交部底气那么硬,九九年炸大使馆的时候郑钰正上大学,当时他还给外交部寄过钙片呢。中国公民在国外出事,咱们使领馆一向是任其自生自灭,指望共产党还不如指望自己呢。
然而正在此时,异变再次发生,只见那“警察”的枪突然响了,车顶给开了一个窟窿。惊呼声大作,所有人都伏低了身子。那小导游吓得都坐地板上了,被那“警察”拿手铐给铐在了车门上。接着他又对门外的空旷处连开了几枪,广场上顿时大乱。
枪手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端着枪又指向车内,说着蹩脚的英语。
这次就算不懂英语的人也明白出了什么事了,一辈子遇不见的事今天遇见了,这辆大巴此刻已经被这位端着M16真枪实弹的警察大爷给接管了,在场的所有人此刻都成了他的人质,谁想逞英雄,子弹不长眼。
这不是演戏也不是做梦,这回百分之一万是玩真的。
遇上恐怖分子了……